新兰的婚后生活【17】
“志保姐姐，志保姐姐？”早餐桌上，某位为新一和志保一夜同枕共眠提供了物质条件的小姑娘正叫着志保的名字。“呃，嗯？”志保终于抬起头来了。从早饭开始，她就一直把头埋得很低，几乎要扎到碗里去，咖啡色的刘海把整个脸都挡住了，而且还一语不发，着实有点让人担心。其实，那是因为她一看到新一的脸，就忍不住回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好像在意识模糊的时候，的确感到自己的身体凌空而起，然后就陷入一片柔软（床垫）之中。还有个人在自己耳边喃喃低语……
“你是怎么啦？看起来脸色好难看……”小百合很好奇地问。“咦？新一哥哥也很奇怪哟！为什么脸那么红啊？”
“BALO！那是，是夕阳照的！”新一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大侦探，撒谎之前也要想好哦。现在是早晨。”志保终于用冷若冰霜的口气说了话。新一抓耳挠腮，他显然忽略了自己那“被夕阳照的”的惯用说辞是需要看时间的。小百合在一旁哈哈大笑。气恼之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大侦探的脑海……
“话说回来，小鬼，为什么你看到我们的门被锁上，而且我和灰……宫野在同一个房间里，而一点都不惊讶？难道说……啊！是你搞的鬼？是你把把手按了一下？”新一有点恼怒地看着小百合的脸。
“不是我按的，真的~~~”小百合好像被新一的“凶神恶煞”吓傻了，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呜呜呜……”
新一最怕女孩子哭，一看见小百合哭起来就毫无办法了。“啊，对不起，别哭了，我……”
这时，一旁的志保白了他一眼，然后走上前去蹲下来温和地对小百合说：“小百合别哭了，你想去哪里玩姐姐都带你去。”
“真的吗？可以去起司工房吗？我想制作奶酪。”小姑娘依旧啜泣着问。
“没问题，吃完早饭就出发。”
“噢，太好了！我本来就想去的，只不过担心志保姐姐和志保姐姐的男朋——”她遇到新一要杀人的目光，停顿了一下，“和新一哥哥不同意，现在没问题啦！”她一下子笑得比向日葵还灿烂，可是泪珠还挂在脸颊上呢！
新一颇为无语。这小姑娘的演技还真有点像当年的灰原，很拿手呢（想想她刚出场的那场假哭），将来有机会当个演员倒是不错。
“耶！到了哟！”小百合尖叫着。在十多分钟的车程后，三个人站在了写有“富良野チーズ工房”几个字的木屋前。这是一家使用富良野产的优质牛乳，制作起司及乳制品的起司工厂。游客可以在工房参观起司的制作工程，可以试吃，还可以自制起司。
志保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细麻布长裙，带了一顶草帽。草帽上面别了一束干薰衣草花，很有些田园风味，加上她如同微带晨露的玫瑰花一般的容貌，引得四周的游客纷纷啧啧赞叹。
工房中。
一进门，木质的墙壁和地板非常温馨。的确，木质建材总是给人温暖的感觉。墙边都是玻璃柜，柜子里陈设着各种口感优良的芝士蛋糕和牛奶。甚至还有卖奶牛造型的玩具。实在是很有意思。
“哇！是奶牛啊！我要挤奶了！”进门不久，小百合突然叫起来。原来那里摆放了一个和真牛一般大小的奶牛模型，并在旁边放着一张小板凳和用来盛奶的铁桶，意在让游客体验挤牛奶的乐趣。
“哇！原来奶酪是这样子做出来的！”“志保姐姐的男……新一哥哥，这个奶酪还放墨鱼汁了呢！”“哇！这个加了洋葱，好好吃！”“这个就是妈妈说的那种拿坡里比萨呀！”屋内传来一阵阵尖叫声。“这小鬼，难道不能安静些吗？”新一无奈地露出半月眼。
“我倒是觉得这样不错呢。我在美国的时候，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地方。”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飘过耳边。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她。“亲自动手制作出来的起司，会特别有成就感，这是单单品尝奶酪所没有的。也难怪小孩子这么兴奋。而且……”她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像个单纯的小孩一样，为一些新的发现而惊喜，体验到不同的快乐，永远不用担心被追杀，一点烦恼也没有，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BALO，那些家伙都已经被消灭了，你到底还在忧虑什么啊！”新一拍了拍她的肩膀。
“志保姐姐，我想做起司，好吗？”这时，小百合的叫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志保走了上去：“当然可以了，怎么了？”
“可是那个姐姐不让。”小百合指着一旁的一位工作人员。
原来，如果要动手制作起司，因为要保证食材的质量，就要提前一周预约。像新一和志保这样临时决定要来玩的，自然也无缘亲自动手了。于是，小百合很失望。
“没有关系哦，我们一起去面包超人专卖店逛逛吧。”志保安慰她说。
面包超人专卖店真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当年，“面包超人”的创作者应“果酱婆婆”大久保嘉子的请求在这里开了面包超人专卖店的唯一一家分店。店门外，有很多可爱的面包超人圆嘟嘟的石头雕像，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喷泉。一进门，各种果酱和面包超人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二楼是一些画作，其中甚至还有珍贵的原稿。让喜欢面包超人的小百合心满意足地抱上了一大堆玩具和零食。看着她在“面包超人”的世界中喜悦地遨游着，新一和志保不禁相视一笑。
真是个小孩子啊……
当血红的残阳将最后一抹嫣红投射在路上时，一个抱着大包小包开心地哼着歌的小姑娘在路上一蹦一跳。而她身后不远，是一位茶色头发的妙龄少女和一位拥有一双清澈如水的暖蓝色双眸的男孩在并肩漫步着。两人都别扭地背过头去不看对方。白天因为要照顾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他们暂时把前夜的事情忽略掉了。但现在却又不自觉地回想了起来。
晚风，拂过裸露在外的皮肤，凉丝丝的，很是舒服。让那名为工藤新一的年轻侦探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
“还不错吧，到海上来。”甲板上，一个戴着土里土气的大黑框眼镜的少年对身边的茶发女孩温和地笑着。他知道她不喜欢探险之类的刺激，所以特意安排到蔚蓝而广袤无垠的大海上来玩。那时，也有血红的夕阳，风迎面吹过，带来海洋咸涩而厚重的气息。
“是啊……”那小女孩轻声应答着，然后低下头来，盯着海水，淡淡地说：“我总算体会到鱼的心情了。”
那时，他多少有点失望。因为那是他刻意安排的，他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可是，她却似乎连个简单的笑容都没有。
但新一不知道，那天，小哀有多开心，就像是鱼的皮肤触碰到人的温度，温暖，炽热得都要融化掉了的感觉……
而此时志保则在心里七上八下。以往，她看到夕阳的时候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孤寂之感。但今天却没有。尽管大街上几乎空无一人，尽管只有一个小孩子，但今天她所能感到的只有安静，以及说不出的安全感。
仅仅是因为有了他的存在？
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却恰恰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志保连忙逃也似地回避，新一会意，不以为然地露齿一笑。
怎么会有这样的奇女子呢？学识渊博，但从不以此为傲；生于地狱成日里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但从没有丧失一颗善良的心；有着悲惨的身世，但从不以眼泪博取别人的同情。这样的女子，在她的浑身上下，哪有一处不可人？
想靠近她，再靠近一点，这藏身于谜团中的女孩。
他试探性地用手轻轻揽过身边人的肩膀，随即感到她的身子微微僵住。没有抗拒，但也不迎合。
身边的志保开始颤抖起来了。她似乎想推开他。
“干什么？你，放手……”她轻声说。
气氛开始升温。似乎连富良野傍晚的空气，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嘿！志保姐姐和新一哥哥快点啊！”远处，小百合已经在像他们招手了。志保推开新一，迅速睨了他一眼，然后快步去追赶小百合了。
本来，新一是因为志保忙着追小百合而有点不高兴地嘟哝着的。但是，那一眼，却让他一时间愣住了。
那是让人一眼看下就难以忘记的眼神。
很清澈，却很忧郁。你简直可以在这样的双眸中看见一座悲伤之城，但却看不到眼泪。还有，他确信看到她的两片薄唇颤抖着，发出听不真切的音节。
那口型，像极了“Angel”这个词。
仅仅是略一愣神，佳人已幽然离去，只在落日的余晖中留下修长的、炫目的、令人不可正视的身影。新一快步追了上去，仍旧和她肩并肩走着。但志保再也没看他一眼，甚至没有冲他的方向回一下头。她只是微笑着听小百合叽叽喳喳地说着白天玩得有多开心。
空荡荡的街上，三个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
“大、扫、除！”茶几上，一个小姑娘挥舞着和她身高差不多长的扫帚，响亮地喊出这几个音节。她还学着电视里的架势，摆了一个酷酷的pose。
“小孩子。不过是帮助别人收拾屋子而已，竟然那么兴奋。话说灰原，你干嘛非要选在我还在这里的时候大扫除啊，一般来说不是等客人走了再打扫更好吗？”新一露出半月眼，小声在志保耳边嘀咕着。
“也许是吧。不过难得诊所放假，没有很多工作。而且你不是答应要承包全部家务，如果把你放跑了我不就太亏了吗？如果你还在的话那些脏活累活或许就不用我亲自动手了呢。”志保一边玩味地笑着一边把一把墩布塞进他的怀里。
“搞什么啊！我看你这里很整洁，不用什么扫除。”工藤把墩布扔到一边，看着自己身上这身松松垮垮的旧工作服（为防止灰尘弄脏衣服而穿的），颇为不服地说。环顾四周，的确，整个房子似乎真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这可是志保喜欢整齐干净的一贯的作风。
“今天主要是要清理阁楼里那些我来的时候带来的零碎东西和一些旧物品的。另外说到房间整洁的问题，不知是哪位名侦探阁下的房子死气沉沉，到处落满灰尘，一副破败的景象。让吉田同学他们以为那是鬼屋呢。真不知道没了Angel你是怎么生活的。除非……你想把福尔摩斯书桌凌乱这条‘优点’扩展到整间屋子？”志保立刻反击。
这女人，我才说了几句话就还给我这么一大段说教，郁闷……
“好啦好啦，我帮忙不就是了？”叹口气，拿起旁边的抹布之类的工具和志保以及一个激动的不行的小姑娘一起像阁楼进发~~~
阁楼里面并不是东西到处胡乱堆放的乱七八糟的场景。这里有很多箱子和柜子，物品都放在其中。虽然说是要小百合帮忙整理的，其实也不过就是让她帮忙拿一些零散的轻小物品。大部分情况下，那小女孩都是自顾自地哼着小曲或者是看看被整理出来的东西。
新一郁闷地看着从一只大箱子里倒出来的那些厚重得都可以防身的大部头书籍。内容不外乎是关于生物学、遗传学、化学之类的，甚至还有一本让人看封面就觉得很难懂的几何。除此之外就是志保还是小哀时的那些衣物了。
“诶？志保姐姐要这些小孩子的衣物做什么？”小百合很好奇地指着摊在地上的那些衣物。它们虽然是给小姑娘穿的，却无一不透露着成熟、时尚以及娴雅。志保笑了笑，将衣服仔细地叠好，整整齐齐地放入一个柜子中。
“为什么？为什么还留着那些衣服？你穿不上了啊。”新一困惑地望着她。
“你知道吗，大侦探？一个人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童年。我没有真正的童年，而这些衣服，象征着我亲手给自己塑造的，第二次童年的回忆。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除了它，我还能剩下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
“喂喂，又来了……”新一无奈地笑着。他走上前去，帮着志保把一件衣服——就是那次他搂着她在爆炸前一秒跳出了公交车时，她穿的那件血红色的外套。而志保，她背过身去，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尽管阁楼里并不吵闹，但新一和小百合都没有注意到。
她的自尊心还是那么强。
“志保姐姐，这个小箱子里面装的什么啊？”小百合突然指着架子上的一只盒子。盒子用上好的木材制成。上面刻有精致典雅的花纹，在盒盖上还用玫瑰石镶嵌出美丽的图案。志保看着那只精巧的木盒，眼睛亮了起来。她走上前取下那只盒子，用手指轻轻拂去上面一层薄薄的灰尘，打开木盒，在盒中高贵的紫天鹅绒垫上，是一大瓶葡萄酒。在瓶身的标签上，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字：Sherry。
这就是那风味如同“西班牙酒馆中风情万种的舞娘”、拥有“似坚果的麦香”、曾被莎士比亚赞美为“装在瓶中的西班牙阳光”的雪莉酒吗？如今，终于看到它的庐山真面目了。
“雪——莉——”小百合一字一顿地念着，“啊！姐姐，这个就是我在西班牙念书的表哥说的那种很有名的酒吗？他说这种酒在全世界只独产于西班牙的安达……安达什么来着？”
“安达鲁西西镇。”志保应声说，她露出了难得的如阳光一般带着憧憬的微笑。“这是红子和黑羽君新婚时送给我的。但因为害怕喝酒伤胃而从来没有动过。”她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回架子。
“喝黑咖啡也一样伤胃不是吗？”新一注视着那盒子。“还没有尝过这种酒的味道呢。听起来这酒很令人神往。”
“是吗？也许哪天我心情好会给你一滴尝下滋味的。不过到时候别忘了付款哟！”志保坏笑着露出死鱼眼。
“不可爱的家伙……”
“这是志保姐姐小时候吗？好可爱哦！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转身，看到小百合坐在一只壁橱旁边的三脚凳上翻看着一本体积特别大的厚厚的册子。封面是皮质的，画着很漂亮的向日葵。并用纤细而雅致的字体写着：Secret of my heart。纸页已经有些微微泛黄。小百合正指着其中一页上的照片问。新一很好奇那是什么，便上去看了一下。原来是少年侦探队在三月三女儿节在被夕阳染红的台阶上为了争属于天皇的最高的台阶而打打闹闹的混乱合影。而在这张照片的下面，是……
“咳……是啊……”志保迅速过去从小百合手里拿过那本貌似相册的册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它塞进一个抽屉，甚至还上了锁。
“……不就是相册嘛，有什么奇怪的？”小姑娘撅起嘴来不解地望着她。但新一，他呆立在那里，一语不发。是的，刚才急匆匆一瞥之下，他依稀看见了那张并不特别的侦探队合影之下贴的另一张照片。照片贴得很仔细，没有折角或破损。而那张照片上——他想不起来是何时照的了，是还是柯南的他和还是小哀的她，站在一起。好像是转瞬间的事情。两人看似冷若冰霜，似乎和彼此没有半毛钱亲近的关系。但眉目流转之间，却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若是细看些，似乎还能隐约在瞳孔深处，看到对方的影子。这种奇特的旖旎之感，让人一眼之下便难以忘记。
沉默。所有如潮水般汹涌的感情，最终都放逐于沉默。
他能做些什么？
当然，对于不知情的小百合来说，她只是奇怪于为何志保姐姐不愿意让她和新一哥哥看那相册，以及为何新一哥哥表情很凝重。对于她，一个六岁的女孩子来讲，收拾阁楼并非一件让人劳累的事，而是一个可以发现很多很有趣的东西的探索游戏。在阁楼里翻出来的以前志保还是灰原哀时留的东西还有在富良野的这段时间来积攒的玩意儿一大堆，翻出来看非常有趣。
“啊，这是……”新一拿起一张淡粉色的信封。上面用钢笔写着几个歪歪扭扭而且模糊不清的字：“致宫野志保小姐。”取出信来看，大体内容还可以，没有什么肉麻的话。主要就是恭维志保聪慧美丽，又是那么出众，他想和“很可爱的宫野小姐”交朋友。明显是个小孩竭力模仿大人的成熟语气写出来的，因此又多少显得幼稚。该不会是本地的顽童的恶作剧吧？不过志保干嘛还保留着这封信……
“那个啊，是一个国中三年级的小帅哥寄来的。”志保连头也不回，坦然回答。“大概是青春期的冲动心理吧，给一个比自己大四岁的姐姐写一封情书。话说这个时期的人还真是很麻烦呢。”
听了这话小百合也兴奋起来：“对哦对哦，我上幼稚园的时候，表哥向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告白了！哈！”
新一听罢微微笑了笑，把信扔到一旁：“你肯定不会接受的，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接受呢？”志保双手抱肘问他。
“以你的性格来说的话，应该不会那么重口味的喜欢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男生吧。”新一淡淡地说。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有些微的酸酸的感觉。
吃醋吗？
“呐呐，真是累死了~~~”忙完了一上午，阁楼终于焕然一新了。小百合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新一半月眼望着她：“干得最少的就是你……”这时，志保端上了饮料：她给小百合倒了一杯冰镇果汁，给新一端上了乌龙茶。
“不要总是喝这个了，伤胃不是吗？”看到志保又将一杯黑咖啡送到唇边，新一从椅子上跳起来，冲上去按住了她的手臂。
“大侦探连我喝什么饮料也要管吗？”志保漠然地推开了他。
“志保姐姐的男朋友，你又惹志保姐姐生气了！”小百合奶声奶气地责备他。但新一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再去纠正她那永远也说不正确的称呼了。
但志保并没有继续将咖啡一口气灌进嘴里。她轻轻将杯子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然后说：
“我喜欢黑咖啡的味道，原始而粗犷，不带任何修饰的深邃而耐人寻味的味道。你知道吗？它包涵了香甘醇酸苦五味，喝一口，尝尽一切，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好了，我很累，要休息一下。”
说着志保便端着咖啡杯径直上了二楼，走进了书房。“原来是这样啊！小百合也想尝尝五种味道的咖啡呢！”
这时，楼上传来了志保的声音：“小百合，你妈妈下午四点要来接你，在此之前先洗一个澡吧！”
于是小百合一边抱怨着妈妈回来太早，一边到二楼的浴室去了，留下大侦探一个人在客厅里思考着志保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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